许根树说:“我背着老婆从下半夜一直转到第二天上午,没有一个医院肯接收,到了傍晌午,想不到我老婆竟然醒了,她只说了两句话,让我带她到省立医院找一个白眉毛的老医生,说是只有他能救她。”
女厨子又问:“找到了?”
许根树说:“找是找到了,但晚了,我老婆当天晚上就不行了。”
女厨子打抱不平:“死就白死了?该找那个头一回拒收的戴眼镜的大个子医生算账!下那么大雨把病人推出来,这人太缺德了!”
许根树回避了和秃头一起讹诈钱财的那一段,无奈地说:“那有什么办法?这世道就这样,谁让我们无权无势呢?”
一直没说话的米亚兰这时问许根树:“肾衰,怎么不早做肾移植?”
许根树看了米亚兰一眼,说:“谁不想做?可要花那么多钱,做得起吗?”
许根树想向米亚兰打听秃头的事,可不知怎么话到嘴边又变了:“那个白眉老的老医生是姓穆吧?怎么见不着他了?”
米亚兰听表妹梅山说起过穆百济的事,就说:“那人叫穆百济,是肾移植的高手,说他前些日子让一个病人给讹了,还赔了人家五万块钱,现在不干回家了。”
许根树的脸划过瞬间惊诧,猛地站起身问:“什么?那五万块钱是他自己赔的?”
女厨子说:“赔了钱,还丢了工作,这人真倒霉。”
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,许根树更加震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