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明显的憾声,从朱瞻基嘴唇里滑出,道:“好吧,本王不会食言而肥。既然约定已成,去留便随你吧,不过……”他俯身拿起那个小香炉,晃了晃,道,“这个炉子,你我皆用它立过誓言。你把它留给本王,路上做个激励如何?”
吴定缘看了眼炉子,上面隐约可看见自己在正阳门留下的一抹血痕。他撇了撇嘴,道:“当时离开我家时,小杏仁已经花了一两银子把它买下来了。它就是你们的了。”
于谦没想到都这会儿了,这市侩还不忘算账。他把饭团从嘴里抠出来,正要扬声,忽然又被一袋东西砸中鼻子,原来是那一袋合浦南珠。
“这里有二十三枚合浦南珠,算上买船那一枚,一共二十四枚。权且借给你们做盘缠,记得回头与那五百零一两银子一并还给我。若是无人可还……”他顿了顿,“就请太子下道赦文,用这些钞银给红姨从教坊司里赎身吧。”
于谦“呃”了一声,鼻子莫名有些发酸。也不知是被珠袋砸的,还是品出了一丝托孤的味道。金陵城里朱卜花虽死,但白莲教还在。他孤身一人返回去救妹妹,只怕和送死差不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