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语泪汪汪,
涌出愁肠,
千珠万滴付长江。
谁在矶头汲去了,
挑到晓庄?
洗手作羹汤,
无限思量。
此中滋味不寻常。
寄语愁人吃不得,
要断人肠。
后来,他果然是如期返校,说到做到。
又一次(大约是一九二八年的春天了),他从城里回来,和我们作饭后闲谈。他谈起晓庄董事长蔡孑民先生问他愿否参加国民党。他当时婉言答复道:“我这时如果参加国民党,显见得是投机。”
也正因为他的透澈晶莹,豁达不羁的态度,以后也就引起各色各样的误解和毁谤。有人认为他有官不做,有福不享,跑下乡来和农民青年在一起,要创造新教育,要创造新社会,一定是别有野心。对于这些人,只要看一看陶师当时办公室里挂的一幅严子陵先生像,和他亲笔所题的一首诗,就足够答复了。诗是:
垂竿古渡头,无饵亦无钩。
鱼亦爱知己,群来竿下游。
他这种信任自然忘怀得失的人生境界,在那些勾心斗角、利欲熏心的人,也许始终不能理解罢。
可是,我们也不要误会:陶师的胸怀旷达,亮节高风,虽然和子陵先生相类似的,但他的热心济世、舍己为人的另一面性格,就和子陵先生截然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