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父亲?”她觉得好笑,眼角都落出了一点湿润,“您算什么父亲?那十几年,我被人奚落,被人骂私生女的时候,您在哪里?”
这些话,她原本是不愿意说。
一是因为没有任何必要,性子里没有这样的矫情,也不爱揭开伤疤给别人观赏。
二则是,本来也不需要父亲。
更不想向他诉苦,让他难过愧疚,这在她眼里,只是他为自己赎罪的手段。
如果不是这层关系。
她还是尊敬他,崇敬他。
可有了这样的血缘关系,她只会瞧不起他,一个抛妻弃女的男人,不值得被原谅,她母亲临死没原谅,她也不会原谅。
这些话,魏业礼心知迟早会听到。
可真到这一天了,还是痛彻心扉,“筝儿……是爸爸的错,你先回来,有什么话,我们当面说。”
“魏叔叔,我只是想跟季平舟在一起,有什么错?”
她被逼的穷途末路,门外的人已经在试房卡,门开了一半,被里面的锁扣卡住,只有一条门缝,能容纳半只纤细的手。
听到她给魏业礼打电话的时候。
程家树就没再等了。
软的不行,他只能来硬的,手上拿着工具,正艰难地去试图打开锁扣。
禾筝退后了几步,听着话筒里魏业礼沉重迟缓的呼吸声,耳朵像溺在里海里,满是嗡鸣。
等考虑过后。
他仿佛做了个无比重大又心痛的决定,“筝儿,如果舟儿什么都没了,你还要跟他在一起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