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说我窝囊不窝囊呀?”凤贤又压抑着说道,要不是媳妇在场,估计他都能流下眼泪来,“我憋屈不憋屈呀?”
“所以啊,”他闭着眼稍微停了一会后又讲道,“我赶紧上去使劲地掐住他的两个手,不让他发疯,他妈妈也跟着上去夺那把剪子。”
“你想想,就他那个老个子,比我高多了,他也比我壮多了,就和个牛犊子似的,我能弄了他的吗?”他随后冷笑道,看也不看媳妇一眼,因为她和他共同经历了这件事情,“他妈妈就更别提了,说难听话俺两个人加一块都不是他的对手啊。当时有那么一阵子,我的手一点劲都没有了,他几乎就要挣脱了,我的心里一凉,觉得这辈子恐怕要完了——”
“唉,我差一点就死在他手里啊!”他悲咽着叹道。
“后来我才发现,”他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道,他现在需要的不是同情和安慰,而是对方能够认真地倾听,仔细地理解,“他妈妈的脸都被剪子给戳破了皮,虽然戳得不是很厉害,但那个情况也够吓人的。后来我见实在不行了,我就掐着他的手给他下跪了,我当时就是痛哭着向他求饶的,我说我可知道改了,我可知道错了,我求求你了,我求求你看在你妈妈的份上,你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