穷年忧黎元,叹息肠内热。取笑同学翁,浩歌弥激烈。非无江海志,潇洒送日月。生逢尧舜君,不忍便永诀。
这是他从心底吐出的忠恻不忍之情。至于“朱门酒肉臭,路有冻死骨”诸句,则把当时社会的不平倾吐无遗。当时天下大乱之原因,亦可于此诗窥见其大半。不久,安禄山果反,长安陷,玄宗逃蜀。甫为贼所捕,陷居长安城中,伤时思家,一一泄之于他的诗中,如《春望》:
国破山河在,城春草木深。感时花溅泪,恨别鸟惊心。烽火连三月,家书抵万金。白头搔更短,浑欲不胜簪。
及《哀江头》中之数语:
清渭东流剑阁深,去住彼此无消息。人生有情泪沾臆,江水江花岂终极。黄昏胡骑尘满城,欲往城南望城北。
颇可见他那时的情怀。自经此丧变,全盛时代之开元天宝的文化为之一扫无遗,回纥、吐蕃又相率侵扰。诸诗人俱深受其刺感,于是从前雍容流丽之诗篇不多见,而悲壮沉郁的歌声则为之大扬。甫即为受此种刺激最深,而他的歌声因变而成最悲郁的一个诗人。他在长安一年余,卒得逃出至凤翔见肃宗,拜为左拾遗。他的《述怀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