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欧也妮,”父亲说,“告诉我你的金子哪儿去了?”
“父亲,要是你给我的东西不能完全由我做主,那么你拿回去吧。”欧也妮冷冷的回答,一边在壁炉架上抓起拿破仑还他。
葛朗台气冲冲的一手抢过来,塞在荷包里。
“哼,你想我还会给你什么东西吗。连这个也不给。”说着他把大拇指扳着门牙,得——的一声。“你瞧不起父亲?居然不相信他?你不知什么叫作父亲?要不是父亲高于一切,也就不成其为父亲了。你的金子哪儿去了?”
“父亲,你尽管生气,我还是爱你,敬重你;可是原谅我大胆提一句,我已经二十二岁了。你常常告诉我,说我已经成年,为的是要我知道。所以我把我的钱照我自己的意思安排了,而且请你放心,我的钱放得很妥当……”
“放在哪里?”
“秘密不可泄露,”她说,“你不是有你的秘密吗?”
“我不是家长吗?我不能有我的事吗?”
“这却是我的事。”
“那一定是坏事,所以你不能对父亲说,小姐。”
“的确是好事,就是不能对父亲说。”
“至少得告诉我,什么时候把金子拿出去的?”
欧也妮摇摇头。
“你生日那天还在呢,是不是?”
欧也妮被爱情训练出来的狡猾,不下于父亲被吝啬训练出来的狡猾,她仍旧摇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