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信则以复杂的目光望着她,问:“娘娘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
素盈想了想,自嘲似的说:“我没有想过。运气好的话,我将默默无闻。”
白信则听罢垂下头,一躬身,沉默地走了。
素盈想,大约以后也见不到这个人了。没想到几日之后,一个令人意外的宦官来到耽翠宫。满地嫣红的落叶上,青衣宦官规规矩矩地并脚站立,两手交叠,放在腰间。
“白大人?”素盈看着他,大惑不解——他身上不是丹茜宫卫尉的武官服饰,而是普普通通的宦官打扮。
“丹茜宫没有主人,领兵五千的丹茜宫卫尉没有可以效忠之人,太危险。小人被免官。”信则神色泰然。
素盈放在书上的手忍不住颤抖,忙落到膝上,抓住衣摆。
“臣有罪,娘娘。”信则带着深刻的悔意,向她跪下。
“不要这样,”素盈摇头说,“你不应该对我称‘臣’。”
“娘娘力排众议,授予宦官丹茜宫卫尉,就这样被人抹消了。小人未能守住娘娘留下的痕迹,未能将这难得的经历,带向更长远的将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