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裴:
“你说。”
老曾:
“十里八乡都知道你怕老婆,我觉得你不值呀。”
老裴的脸一赤一白:
“娘们儿家,有啥正性,免生闲气罢了。”
老曾:
“我知道你前几年有短处在她手里。我大胆说一句,长痛不如短痛。有短处在人手里,一辈子别想翻身。”
老裴长吁一口气:
“这个理儿我懂。能短痛早短痛了,可就是短不了呀。”
老曾:
“为啥?”
老裴:
“没短处在人手里,事儿倒好办;她尝到了把你短处的甜头,你想短痛,她倒不答应了。”
又吁出一口气:
“不短也成,还有孩子呢;难就难在,从长说,她就可以不讲理了。”
老曾:
“如果是我,她不讲理,我就打她;等她受不了,就该讲理了。”
老裴:
“如果单是她,事情还好办,可她身后,还藏着一个讲理的。”
老曾:
“谁呀?”
老裴:
“她娘家哥。”
老蔡他哥老曾知道,镇上一个开生药铺的,叫蔡宝林,左脸生一大痦子,嘴特能说,得理不让人,是一个死蛤蟆能缠出尿的人。老裴:
“俺俩一闹,她就回娘家找她哥,她哥就找我来论理。一件事能扯出十件事,一件事十条理,我跟他妹过了十来年,有多少事多少理呢?我嘴不行,说不过他。”
又长出一口气:
“都说论理好,真论起理来,事情倒更难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