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忙侧了脸,说道:“谁哭了?树梢上有碎屑落到了眼睛里。”
声音却已喑哑。
“你什么时候能够不再这么心软嘴硬?”
淳于望好气又好笑的模样,忽然间声音也哑了。
“我知道你已经记起一些事了……至少,记起了我们一直彼此喜欢着……我已经等了五年,既然有了你的消息,便不在乎再等些时日。”
“不在乎……”
他长长的噫叹,温热柔软的唇已衔了上来,轻轻往我吻住。
我不觉动情,喉间一声压抑的呜咽,双臂已环上他的,与他紧紧相拥。
树梢仿佛旋转,碧蓝的天色下,大朵大朵的白云在眼底开成了花。
两人的气息交融,间或有呜咽般的低喘,心却飘了起来,仿佛悠游于碧天之下,白云之上。
他低低在我耳边道:“盈盈,别嫁给别人。等我。”
他唤的是盈盈。
可我竟不由自主地应了一声,喃喃道:“等你。”
他便欢喜。
极清俊的笑容撞入眼帘,我竟似酣然醉了。
他终于恋恋将我放开,送我上马时,日色已高。
我坐于雕鞍上,手足兀自柔软,目光飘向他时,连我自己都觉得有着说不出的缱绻流连。
和昨天与他在秦府分别相距只有一天一夜,十二个时辰而已,我不但把持不住与他肌肤相亲,翻云覆雨,并且真的开始相信自己就是盈盈,甚至和他计划起未来的相依相守……
他白衣胜雪,落落站于阳光之下,整个人仿佛散发着柔柔的光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