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做了这番谈话后,我就上了床,这时她到我床前来道晚安,现在我写的就是她来我床前的情景。她淘气地跪在我的床边,双手托着下颏,笑着说:“他们说些什么,大卫?再给我说一遍。我不相信。”
“那个迷人的——”我开始说。
我母亲用双手捂住我的嘴,不让我说。
“他们说的绝不是‘迷人的’,”她笑着说,“他们绝不可能说‘迷人的’,大卫。这会儿我知道了,绝不是这么说的。”
“不,是这么说的。‘迷人的科波菲尔太太’,”我理直气壮地说,“还有‘标致的’。”
“不,不,绝不会是‘标致的’。不是‘标致的’。”我母亲又把手放到我的嘴唇上,插嘴说。
“是这么说的,‘那个标致的小寡妇’。”
“这些不要脸的傻瓜!”我母亲叫了起来,笑着用手捂住自己的脸,“这班可笑的男人!是不是?亲爱的大卫——”
“嗯,妈。”
“这话你可别告诉佩格蒂;她听了会对他们生气的,我自己听了就很生他们的气;我想还是别让佩格蒂知道的好。”
我当然答应了;接着我们一次又一次地互相亲吻,然后我很快就睡熟了。
我现在要说的,是佩格蒂对我提出的那个惊人的、大胆的建议,由于年代久远,我觉得这仿佛就发生在我和母亲那次谈话后的第二天,可实际上这大概是过了两个来月后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