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说价格,本地的羊肉票牛肉票那是供应少数民族的,普通老百姓买不了。
人还低声叨叨了,“你们家买米没有?”
牛进棚撒谎,摇了摇头。
对方就催促着赶紧买吧,自个现在就是要去黑市上买米。
人忽的怅然若失道:“你家是生产队的,那不怕,真出了事还能种粮食吃。”
凡是三十来岁往上走的,那都是从年复一年的饿过来的。
大饥荒的时候,人走在路上叫阳光晒一晒就能头昏眼花,走路摇摇晃晃不稳当,过个桥都得互相搀扶着才敢过河,否则仙女控制不住的发慌,真真是饿得影子都拖不动。
这几年日子好过了些,就怕今年了!
人神色匆匆的走了,兄弟两同样面色凝重。
打小到大只要一闹饥荒,只要碰上收获季就有城里人下乡去抢粮。
也有捞海鲜的,可肚子里没有油水,在没有粮食打底的情况下,海鲜吃不下的,单纯水煮蒸吃不了多少就吃不下了,而且回头饿得很快。
反正吃海鲜的饱跟吃米面的饱不一样,最后还是得去偷粮食。
生产队的社员见到城里人就先割篮子,两拨人先是骂骂咧咧,你退我拉的,骂着骂着双方都流了眼泪。
兄弟两小时后可没少三更半夜被喊起来一块去守稻田,因为城里人饿极了就会趁着三更半夜下乡去偷。
不是一户两户,而是三四十户,甚至是一百来户的人集体到乡下去,各个生产队都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