割风伯琢磨了一整夜,天亮的时候睁开眼睛,瞧见马德兰先生坐在草铺上,正注视珂赛特睡觉。割风翻身起来,说道:“现在,您人在这儿了,再怎么办才能进来呢?”
一句话概括了当时的处境,把冉阿让从沉思中唤醒。
两个老人开始合计。
“首先,”割风说,“您就不能从这房中跨出一步。您和小丫头都一样。跨进园子一步,我们就全完蛋了。”
“不错。”
“马德兰先生,”割风又说,“您来的这时候好极了,我是说糟极了。有一位嬷嬷病得厉害,这样,别人就不大注意我们这边的事了。看样子她快死了。她们正做四十小时的祈祷。整个修院一片混乱,大家都忙这事。要走的那位嬷嬷是一位圣女。其实呢,我们这儿的人全是圣徒。那些修女和我们只有一点差别:她们说‘我们的修室’,而我说‘我的窝’。要为快断气的人祈祷,等人死了还要祈祷。今儿一整天,我们在这儿可以安稳。明天就说不准了。”